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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二晚上台北有一場碩士班學生的口試,從新竹趕回來,先回到家放東西、換衣服,就趕緊要趕往T大,忽然 看到H老師的來信,內心非常開心,拿著信在趕往T大的路上拆開信,讀完信, 在路上很想哭。


H老師是我碩士班的指導老師,由於跟在她身邊很久,與她的情感已經超越師生,而像是家人,但是這麼多年的互動,卻因為她精神狀況而生變化,也導致後來我不得不選擇離開她(因為當時的自己也幾乎快要發瘋),由於H老師在我心目中的地位,使我是最後一個認為她有病的人,那段混亂的時間,一直不願去面對這件事情,總認為事情會好轉,直到一些不能控制的事情發生,我也接近崩潰,才選擇逃避、離開。


離開後,自己花了兩年時間去平復那段時間的混亂,但是對H老師仍關心,只是可能她是長輩,一直不知該用什麼方式與她互動,大多時候我是被動,她說我聽,有時寫信、寫卡片跟她問好,與她的聯繫也就這樣斷斷續續延續下來。


今年四、五月時H老師寄給我一封信,重提過往一些事情,包括她要我小心某些人,看到那封信,不知如何處理,非常擔心她,但是又不知如何回信,考慮許久又選擇逃避。


只有在她生日時寫一張卡片跟她問候,對於她上一封信提到的事情,我沒有回應,主要是不知如何回應。結果她回信了,H老師要我不要再對她虛情假意, 不要再寫生日卡片給她,她說她覺得自己笨得要死,恨不得死掉( 意指連我也欺騙她),信的背面是某個討論版裡,很久以前, 討論有關某科的教學心得,當時是我第一次使用「XX」的書,C老師(這本書的編者)要我跟某個學術討論網路上的朋友 報告使用心得,然後這些討論被PO到討論版上,H老師不知如何去找到的?


我猜H老師是覺得為什麼我沒有用她的書? 怎麼反而去用C老師編的書? 其實我第一次上這門課用過H老師的書,但是 一來可能自己上課功力不好,二來這本書真的對大學生很難,特別是如果社會學沒有基礎的學生,是很難理解書中所描述的國家、專業、 政策等複雜關係,這也是為何後來沒有再用這本書,雖然當初C學姐也曾勸我不要使用這本書,因為她自己用過,發現這本書可能研究生比較適用。


我想很多過去的老師(包括H老師),是無法理解在「技職體系」教書 碰到的教學困境、挫折。因為這些老師在一流大學教書,面對豐富的資源,而學生根基比較好、比較主動,願意看書,也常會找資料來讀。我的學生在這方面訓練比較缺乏,因此,如何想辦法讓學生喜歡這門課一直是我最大的「功課」,而不是用艱難的理論嚇跑學生。這也是為何後來換了書,因為那本書每一篇文章大約5000字,而且是談台灣的一些實際狀況,可能會比較引起學生的興趣然後藉由這些實際例子,我再想辦法融合理論帶入,老實說這方面的嘗試都還在摸索中,而H老師的書比較是從理論來分析一些社會現況,對學生而言比較抽象,而用這本書的經驗是,常常我講得很陶醉,而學生是一臉茫然。經過檢討,我才決定換書,並非不尊重或是背棄她。

我一直知道一定有這麼一天,也會被H老師懷疑(她比較親近的人,大概只剩我還沒有被她驅逐出境), 心理早有準備,但是真的這一天來臨,還是很難過, 雖然知道她是病人,處於非理性思考,應該一笑面對,但是就是很難過。剩下的是,老師到底怎麼辦呢?我沒有解答, 也發現自己真的無能為力,或許這樣的決裂對我也是一種解脫,就可以不再擔心與關心她,但是我做得到嗎? 我真的不知道?心情還在起伏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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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郭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